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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領袖會談

作家相片: 雪山小白狐雪山小白狐
亞福瑞德一如往常的上樓去和研究人員們報告進度,沒什麼事的溫蒂妮,在據點的大廳,有些好奇地聽著其他刀斧手聊天。

過了一段時間,大家聊著聊著,不知是誰提起了血族,看著大家討論地咬牙切齒的樣子,溫蒂妮覺得心裡還是不太舒服,畢竟在該隱城那邊,仍有自己的朋友,於是她出了聲。

「吾之前的世界也有被稱為血族的存在呢...」

刀斧手們一齊將視線轉了過來。

「真的假的!?這些東西這麼陰魂不散喔!?」

「可是,吾覺得聽起來跟汝等這裡的血族,似乎是不太一樣的存在。」精靈偏了偏頭。

「吾前一個世界的血族一樣可以操控血液,並以其它種族的鮮血為食。」

「靠...聽起來更邪惡了...」某個人發話,可以看見其他人也紛紛贊同。

「但是彼等懼怕陽光、十字架及聖水、用木樁刺穿心臟便會死亡,祝禱術也是有效的。」溫蒂妮捏出了小小的水人偶,然後演示了穿著聖職者衣袍的人對付血族的迷你劇場。

刀斧手們聚攏了過來,聽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我們這裡的血族要是也這麼好處理就好了....木樁釘穿心臟就會死的話我們就不用這麼麻煩了。」有人感慨的說著。

該隱血族,不把對方打成肉醬是不可能完全殺死他們的,而血族身上的傷口越多,能操縱的鮮血就越多,也會更加難以對付,越高階的血族操縱鮮血的能力就越強。

「不過,吾剛剛說的是被當成魔物對待的低階血族。」溫蒂妮微微一笑,繼續講述她之前世界的事情。


「高階血族,若用汝世界的說法,即是汙穢之血極為濃厚的存在,不會畏懼陽光及聖物,需求的鮮血很少,智力相當高,可以食用一般人類的食物,身體能力亦強於大部份種族,即便要用木樁擊中他們也相當困難,若是起衝突常常要用一整個小隊兵士去換,因此國家把彼等視為智慧種族和平相處。」

「欸欸---!?!竟然是和平共處嗎?!」

這時亞福瑞德走了下來,原本要呼喚精靈他辦完事了,但他發現他的夥伴周遭圍了一小群人,大家似乎正在聽她說著故事,於是悄悄地走到一邊,一起聽著故事。


他想要更多的了解關於溫蒂妮的一切。

「這也算是國家權衡利弊的結果,且在那個世界,彼等並不是因為人工的管道產生,而是本來就存於世界的種族之一,就跟人類、艾露菲(長耳精靈)、半身人、矮人種、獸人種的感覺差不多,雖然血族和人狼一族的關係依舊很差。」

小小舞台轉換,展現了一個多元種族的世界,小小的血族和狼人互相威嚇,其它的種族則在勸架,眾人看得入迷,這就像神話故事中的世界一樣有趣。

「小溫蒂妮,妳以前居住的城裡也住著血族嗎?」伊娃好奇的發問著,沒記錯的話,她應該是住在主要都市裏面吧。

「有的,當初教吾料理的餐廳老闆娘便是血族。」舞台場景轉換,眾人眼前站立著一個相當漂亮的成熟女性,身材玲瓏有緻,由於看不見顏色,外表跟人類沒有什麼差別。

「哇嗚,超正點的。」某人吹了聲口哨。

「雖然看起來外表是這樣,但彼超過3000歲了,當然有不少人類不介意,但身上的瑪那是騙不了其他種族的,之前吾的夥伴曾嫌棄說彼之瑪那有股老妖婆的味道。」溫蒂妮說出了殘忍的事實。

「......」剛剛發出口哨聲的男人陷入了沉默。

「老WWW妖WWWW婆WWWWWW」旁邊的一票人笑彎了腰。

「而且性格方面...吾有不太會應付她...」她揮了揮手,自己的人偶出現在了舞台上。

 

背景看來是在旅館的廚房裡,但爐灶上並沒有在煮東西。

「溫蒂妮小美女,妳可以讓姊姊吸點血不~」美麗的女人一臉賤賤的微笑看著精靈。

「...不...汝餓了可以去冒險者公會買。」大家看見精靈的人偶後退了超大一格。

尛!!那可以用買的喔?!!!!


眾人心中的吶喊。

「拜託拜託拜託~我真的很好奇妳的血是什麼味道的嘛...那個漂亮的櫻花色~」女人不死心的又黏上來。

「吾拒絕。」精靈倒退著,一臉嫌棄的表情。

「真的~拜託~一口就好~只要讓我舔一口~我就不會再煩妳了~看在姊姊我教妳料理的份上~~」女人噗通一聲的對著精靈下跪,然後連連磕頭。

哇賽...有沒有那麼執著...大家忍不住想著。

隨著對方不斷的磕頭,精靈的人偶看起來似乎心軟了。 「...只有一口,請盡速,汝太過分吾就會用祝禱術攻擊汝。」說著就撩開了頭髮,露出了纖細的脖子,閉上眼睛。 美麗的女人開心地伸出一隻手指輕撫著精靈的頸子,精靈顫抖了一下。

妳為什麼要答應啊....台下傳來吞口水的聲音。

我的女孩,妳也太沒防備心了。看著這個場景的亞福瑞德握緊了拳頭,臉很沉。

但就在美女露出尖牙之際,一隻小小的手搭上了女人的小腿

青年認得那個孩子,那是精靈的妹妹菲娜,看起來大概12、13歲左右。

面無表情的小女孩抓著女人的小腿將女人整個提起來往後摔,女人被整個倒栽蔥,猛力撞上後面的爐灶,然後失去意識,不過除了頭上腫了個包之外還在抽蓄,應該是沒死。

「姊姊,不要被髒東西騙了。」小女孩這麼說著,把精靈的頭髮蓋回了原位。

 

眾人被急轉直下的劇情逗笑,周遭充滿了歡樂的氣氛,雖然似乎有幾人覺得很可惜。

太好了,菲娜小姐把姐姐保護得很好。青年鬆開了緊握的拳頭,表情回復了正常。

「每個世界的狀況不一樣,吾早先被召喚的沙之國度,去除魔物的侵擾之外,算是相當和平,有智慧的種族一起生活,有歡笑、有淚水、不同種族之間亦會成為友人、結成同伴、甚至共組家庭。」水之精靈訴說著她在前一個世界的經歷,那表情充滿了懷念。

「異種族之間也會結婚喔?!」不知道是誰發出了驚呼。

「嗯,曾經有個冒險者去地下城探險時,不知為何,其向一條龍求了婚,吾有受邀去為彼等的婚禮獻上詩歌,在那個世界算是稀鬆平常吧。」她笑著說,當時那位勇者可是把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哪。

舞台出現了婚禮的畫面,那是一位人類的男子,笑得很幸福,穿著正式服裝,身旁的那頭比他體型大了幾十倍的龍,頭上帶著相較之下超迷你的白紗。

不不不不不跟一條龍結婚絕對哪裡不太對勁啊!!!!!!!! 看著精靈一臉【這樣很正常】的表情,眾人心中瘋狂吐槽。

那,溫蒂妮小姐跟我有這個可能嗎? 某人望著這幅景象,不由自主的想像精靈穿上白紗的樣子。

「話說這樣的體格差是要怎麼生孩子啊.....」不知道是誰冒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吾記得後來是用變身魔法化成人形的樣子,不過龍族生育率並不太高,彼等後來只生了一個孩子,從蛋裡孵出來的。」精靈歪了歪腦袋,這麼回答著,通常異種族結婚,其後代母親的血統佔比會比較多,孩子的外觀也會與母親比較相似。

魔法之類的什麼會不會太萬能了一點!!!!!! 而且是卵生的嗎!!!!!!!!

舞台上的龍變成了一位長著角與尾巴的少女,與男人吻在了一起。


亞福瑞德覺得那少女給人的感覺跟韋爾拉似乎有點相似。

「小溫蒂妮有試過嗎?類似的魔法?」伊娃問著,精靈要是變成人類一定也很可愛吧。

「這個魔法術式,在有一次吾的夥伴喝醉時對吾使用過,其對本身就是瑪那構成的吾沒有效果,吾只會把它吸收掉而已。」精靈露出了困擾的表情,想到了某個法師不甘心到滿地打滾的景象。

...真可惜,有什麼人小小聲的說著。


維持這樣也很好,不過那方面的話,唔...她真的有些嬌小...金髮的青年臉微微泛紅。

「而且吾等跟一般自然演化的種族不一樣,吾等誕生於瑪那之源,消滅於瑪那枯竭,並不能自然生育,即便化作人形也沒有任何意義。」她一臉平靜,陳述著事實。

「所以如果我們的世界沒有瑪那的話,溫蒂妮,妳會消失嗎?

「是的,吾輩會消滅,無庸置疑。」精靈肯定的點點頭。

「首先是身體的末端,漸漸失去知覺,然後擴散到全身上下,即便再怎麼努力挪動身軀,都沒有任何效果,緊接著是視覺,光明被剝奪,只看的見一片黑暗,聽覺會留到最後,然後,連意識一起消滅。」

亞福瑞德臉沉了下來,想起之前所看見的精靈過去,他明白那是溫蒂妮的親身經歷,因此才有辦法把死亡說的如此具體。

「所以妳們沒有所謂的英靈殿或轉世的說法?死後妳的靈魂沒有地方可以去嗎?」

溫蒂妮望著發問的人,愣了一愣。

「瑪那之源不會創造出一模一樣的個體,而且吾不清楚自身究竟有沒有靈魂」

「不論如何,吾已將瑪那之源贈予了神明,吾輩死亡便是吾等一族永遠消失的時刻,因此,吾才必須努力的活著。」

聽到這句話眾人一齊沈默了下來,這話語,實在太沉重了。

就在這個時候,前往上層的樓梯附近傳來了掌聲。

「真是個有趣的故事。」

那個人,溫蒂妮是第一次見到,她偏了偏頭。

彼是什麼時候開始在那裡的?話說回來,亞福又是什麼時候站在旁邊的?

後知後覺的精靈現在超級困惑。

「大…大師…!您怎麼下樓來了?!」

「我聽到了一些在意的事情,下來看看情況。」被稱為大師的人如此回答著。

溫蒂妮明白了,這個人便是被刀斧手們所信仰,亞福瑞德相當崇拜的導師,洛格力斯,不論如何,對方是自己現在的領袖。

於是,她兩手稍提自己服裝的兩側,彎下腰來,對著對方行了她所知道最正式的一禮。


被稱為大師的那個男人,以人類的身型來說十分的高大,比蓋斯柯恩都還高上許多,留著一大把濃密的鬍鬚,眉毛很長,聚攏在臉上有股不怒而威的氣勢,讓溫蒂妮一度想起了巨人種。

難怪據點的所有東西都做這麼大,領袖要是過不去就尷尬了。精靈一邊行禮一邊想著。

洛格力斯的視線望向了朝著自己行禮的小傢伙,點了點頭,接著他開口詢問:「小東西,妳是從哪裡來的?」

「她是亞福瑞德帶回來的。」

「溫蒂妮小姐的隊伍擊敗了古神,我判斷她有資格成為我們的一員。」

溫蒂妮抬起頭,但還沒等精靈開口,週遭的人便一人一句的搶著替她回答了大師的問題,她有點微愣。

對了,吾是不是還沒考入團測驗,晚點問問亞福吾需不需要補考吧。

洛格力斯又點了點頭。

「小傢伙,我對妳剛才說的事情稍微有點興趣,待會忙完能上來找我一下嗎?」緊接著大師對水之精靈發出了對談的邀請。

週遭一片騷動。

「大…大師,她剛才應該沒說錯什麼吧?」亞福瑞德倒吸了一口氣,站到櫻花身旁,緊張的看著自己的導師。

「沒事,我的孩子,不用緊張,年紀這麼大了,能知道一些其他世界的事情,感覺還不壞,這只是我這個老人家的一點消遣娛樂而已。」高大的男人這麼說著,語氣相當和藹。

「亞福,吾不打緊的。」美麗的精靈來回看了看兩人,向自己的夥伴說著。

「彼是汝仰慕、尊敬的對象,既然如此,那吾輩也相信尊師。」


然而,溫蒂妮可以感覺的出來,對方想詢問自己的事情,可能沒辦法對亞福瑞德及其他的刀斧手明說,畢竟曾經身為冒險者,歷練這幾年也不是白白浪費,眼前的領袖並非等閒之輩,她的腦袋高速運轉了起來,思考著最糟的情況。

「這…這樣啊,抱歉,是我多慮了。」青年老實下來,但他的視線還是充滿了難以言喻的緊張。

精靈毫無遲疑的朝洛格力斯飄去,她浮在與魁梧的老人肩膀差不多的高度,就這麼一前一後的到了上面的樓層。經過了一些她看不太懂的研究設施後,大師的辦公處在這棟建築的最高層,兩人走了進去,在她進了房間後,洛格力斯伸手關上了房門,並上了鎖。

精靈對著他微微一笑,接著珠唇輕啟,詠唱。 「空間的瑪那唷,請傾聽吾之請求,阻斷有心之人,給吾等安靜談話的空間吧。」

門上出現了微微閃著淡黃色光芒的魔法陣,五芒星及齒輪形狀的圖案旋轉著,那是防竊聽及防轉移的輔助魔法,在沙之國時有地位之人討論重要的事務都會用上。

「雖然不覺得此處會有什麼問題,但吾還是上一層保險的好。」精靈維持著溫和的笑臉。 「尊師想詢問的事請,無法讓其他人聽見,是否?不然,當下便會發問。」

「…妳很敏銳。」洛格力斯說著。

「說來十分抱歉,但人類的領導者兩次召見吾輩,都打算要吾的性命。」溫蒂妮淡淡的說著,如果經歷過這些都還不明白,死亡也是咎由自取,但若尊師真的想要自己的命,希望彼可以別對亞福瑞德明說。


目前為止還沒那個打算。

大師踱步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後方,一邊抬手示意精靈來到自己面前坐下,溫蒂將魚尾化為雙腳,優雅的坐到了椅子上。

他戴起了一副金邊的細框眼鏡,拿起旁邊的羊皮紙和沾水筆,一邊寫著什麼,一邊開口問著: 「妳,對刀斧手追殺血族的這件事有什麼看法?」語氣輕描淡寫,但問題卻直指核心。

「不用有所顧忌,把妳的想法說出來吧。」

精靈微微偏了偏頭。

「一般來說兩股勢力衝突的原因有很多,每個勢力都有自身所認知的正義,真正發生衝突的引爆點吾當時並不在場,所以幫哪一邊說話都不對。」她說出一直以來的感覺,其實她覺得雙方都有自己的立足點,沒有什麼東西是純粹的白與黑。

「老實說吾確實覺得很困惑 ,但困惑的點並不是因為覺得雙方都有好人,亦不是兩股勢力的衝突。」櫻花搔了搔臉頰。

「吾的種族與別人交流時多半是感知氣息,因此可以大致感覺得出來,與吾談話的人有沒有說謊。而吾輩確實聽過一般獵人、該隱城的騎士、以及刀斧手三個勢力的說詞。」老實交代了自己有見過該隱血族的事情,她覺得,既然對方這麼問,代表其早就察覺了。

「每個勢力說的都是他們所知的事實,沒有人說謊,若所有人說的都是真話,到底哪一邊才是所謂真實?吾不明白,因此,吾對兩邊都保持沈默。」精靈露出了非常無奈的表情。

「妳認為大家說的都是實話,那,妳有沒有想過,有可能是他們所認定的事實,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呢?」洛格力斯慢條斯理的再次拋出了問題。

精靈輕輕的笑了,她再次回應著:「那是較好的狀況吧,這個狀況下,有明白內情之人願意站出來,並滿足於得到有勢之人或德高望重之人認可這般的條件,雖然陣痛期不可避,但問題通常可以解決。」

「更糟的狀況是,明知自己走在錯誤的道路,卻一意孤行的走下去,最後,除了自己的慾望外,身邊什麼也不剩。」

語音剛落,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隨之響起,大師手中的羽毛筆應聲碎裂,精靈感受到老人四週的空氣沉了下來,她看見洛格力斯笑了,但那看起來並不是愉快的笑容。

大概是吾之話語說中了其內心的什麼吧?

精靈想著,偏著頭望向眼前的大師,但並不畏懼眼前的領袖。

「看來妳似乎很了解人類嘛,小小的精靈。」


洛格力斯說著,用一種明顯帶挖苦意味的語氣,他把羽毛筆的碎片拾到一旁,將剛才寫好的信放到信封裡面,並蓋上了封蠟,不同與一般的紅色蠟印,那是一種近似於紅銅的色澤,壓印的紋章是一個三角型的符文,溫蒂妮記得亞福曾跟她說過,那個符文叫做光明。

溫蒂妮微微一笑,自己是該做個解釋,輕點指尖,兩人中間出現了一個穿著華貴,但身形卻很消瘦的男性水人偶,空氣震動,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精靈啊,朕感謝妳拯救了沙之國度,但現在朕更需要妳充滿潔淨水之氣息的魔力,反正妳的世界也不在了,妳就獻出妳的性命吧,如此這個國家便不再缺少水源,廣大的眾生就能生活得更好,原諒朕使用了卑鄙的手段吧。」

然後旁邊出現了手持戰斧的少女,少女的聲音聽起來充滿憤怒,戰斧指向了男人。

「你們把姐姐從異界召喚至此,一開始嫌她虛弱想殺她,而後她不記前嫌的穿梭於各個戰場,幫助國家扭轉戰局,擊敗古神。但現在,你還覺得她得給我們更多?不要臉也得有個限度!若你這昏君執意如此,休怪我們鷹之團、支持她的兵士和民眾與你為敵!」

水人偶消失了,精靈接著說著。

「那位君王打算犧牲掉吾輩,他自己也明白自己做的事情絕不正確,但對其而言是為了自己的國度,他只能前進,然後,他失去了週邊親近之人的忠誠。」

「吾輩無法責怪這位君主,亦無法責備破壞牢獄將吾放走的友人,但吾認為當初若雙方能好好溝通,或許場面不會那麼難看吧?」溫蒂妮露出了有點懷念的神情,如此說著。

「所以,妳說這個故事的意思是,人只要能放下歧見,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多的衝突與對立,是嗎?」洛格力斯把信放下,一隻手撐在桌面上,就這麼對精靈說著。

「是,但也不是。」精靈停頓了一下下。

「人類和吾等不一樣,吾之種族雖然有長老會的制度,但彼等與吾的地位都是相同的,不論何事,只要坐下來好好對談,都可以得到解決。」

「然而,人類並不是,魯伯特大人曾說過,汝等有身分地位的區別、地位低下之人若是忤逆上位者,有可能會失去性命,雖然如此,其背負的風險相對的較小;而身處高位之人則相反,彼等背負著大局的決策,若是作下錯誤的決定,整個國家,甚至是種族皆有可能覆亡,以這種狀況來說,要坐下來對談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那項決議關係到整個世界的存亡,領導者們才有可能放下身段,和平相談,畢竟只要關係到更大的格局,所有的錯誤都只能暫時放到一邊。」

人類這個種族真是彆扭呢還記得當初的自己是這麼回應魯伯特的。


不過這是種族特性,所以也沒辦法。溫蒂妮這麼想著。

雖然很不切實際,但可以做個參考。

洛格力斯深思著,他順手拿起了桌面上的那封信,站直了身子,他繞過自己的辦公桌,將信遞給了眼前粉紅色的小生物。

「我已經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事了,把這個交給亞福吧。」

溫蒂妮發現,對方的氣息閃過了一絲絲失望,她伸出雙手接下了信件,漂浮了起來,露出了一個相當溫柔的表情。

「吾明白,吾之回答對大師來說,一定不是最佳解答,畢竟吾等種族、思考模式及成長背景都不同,得出來的結論一定有所出入。」

「吾相信汝內心一定有屬於自己的最佳解答,若下次汝願意訴說,吾輩可以當汝的聽眾,若汝擔心,吾亦可接受守密的誓約魔法,且,吾會備好汝中意的茶點。」精靈對著洛格力斯露出了可愛的笑容。

再說下去也得不到我想知道的情報了,這個小東西大概也就這樣而已,不過亞福瑞德似乎很喜歡她。

他轉過身,說著:「妳已經是刀斧手的一員,有些事情我不會去干涉,做好妳現在該做的事情就好了,我自己的煩惱我會自己想辦法。」

「今天感謝妳陪我這個糟老頭子聊天,如果我還有事想問妳會再找妳,妳今天可以先離開了。」大師做出了送客的動作,隨著手勢,門自動彈開了。

吾在上面下的空間魔法呢...?沒起作用嗎?可是剛剛確實有在運作啊?

溫蒂妮一臉困惑的向門口飄去,隨後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回過頭,用非常認真的表情和語氣問著:「所以汝喜歡的茶點是哪一種?」

...這小傢伙對於吃的東西是有什麼執著嗎?洛格力斯緩緩的回過頭。

「下次若還有機會再跟妳聊天,就幫我準備一壺茶吧。」

精靈點了點頭,把信件收到了身上的暗袋內,往樓梯下方飄去,靠近了一樓的入口。


然後她發現在在據點大廳裡面,亞福瑞德、刀斧手們、各個後勤單位,甚至是原本不在這裡的所有人,全部都擠在樓梯的入口處,盯著自己看。

貌似還聽見了「喔喔!她下來了!!」「嘖,50拿去啦。」的聲音。

「.....汝等在做什麼啊?」吾輩方才是去屠龍不成。溫蒂妮露出詫異的表情望著眾人。

「溫蒂妮小姐,妳沒事吧,大師他和你說了什麼嗎?」亞福瑞德的表情充滿擔心。

「大師已經很久沒有找人上去過他的房間了,大家都很擔心妳。」甚至有人在開盤打賭妳到底回不回得來,這段時間真的好煎熬阿。

「吾沒事,就是老人家的閒聊罷了,吾也答應若有下次,會幫大師準備一壺茶。」大家感覺都好緊張啊,尊師是會吃人嗎?精靈失笑, 她覺得心中暖暖的。

靠北!!!還可能會有下次嗎---?!!!

眾人在心中大喊著。

亞福瑞德帶著櫻花起程回家,在離開眾人的視線後,溫蒂妮將大師托付的信件交給了他,她注意到,僅僅是那麼一瞬間,夥伴的神情變得猙獰了起來,但很快又恢復成平常的模樣。

「這是大師交給妳的東西嗎?」他嚴肅的詢問著。

「大師請吾把這個交給汝。」她點點頭。

青年函首,小心翼翼的收下了信件,沒有多說什麼,溫蒂妮飄到他的身邊,用小小的手摸了摸搭擋的臉,露出了有點擔心的表情。

「嗯? 女孩? 我的臉怎麼了嗎? 」青年的眼底浮出了疑問。

「沒什麼。」也許剛剛是吾看錯了吧?精靈這麼想著。

 

之後的某日,在刀斧手的據點。


「亞福,吾不用補考入團測驗嗎?」櫻花眨著美麗的大眼,望著自己的同伴。


「額...溫蒂妮小姐不考也沒關係的,妳的實力無庸置疑的超過了門檻。」金髮青年一臉囧的回應了這個問題。

妳們小隊連古神都打倒了還要考三小新手測試啊眾人汗顏。

「可是入團測驗不是應該要一視同仁嗎?」精靈不解的偏頭。

「考題只是要在禁忌森林中待七天然後活著出來...」


「除了戰鬥之外就是考驗野外求生的能力,對於不需要進食或是飲水的溫蒂妮小姐而言,這個測驗好像沒有意義。」亞福瑞德向一臉疑惑的溫蒂妮解釋著。

妳只要飛到一棵高高的樹上窩著七天就行了,根本不需要求生,再說妳又不是人類,標準不能齊頭式平等啊。

「這樣啊,吾明白了。」確實沒有意義呢,精靈點點頭,沒有再多問。


今天的世界和平依舊。


 

這邊的內文有整修和順過,原版本噗浪連結在底下,對原來回應有興趣的人可以去看看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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