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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後日談-婚禮的事前準備

作家相片: 雪山小白狐雪山小白狐

「各位,不好意思,我…我…那個...」


刀斧手的據點中,金髮青年看起來非常緊張。


「我......我想跟溫蒂妮小姐結婚!所以...我需要各位的幫忙!!」


他朝夥伴們深深鞠躬,畢竟,他真的不太清楚結婚要準備什麼,週遭的人停下手邊的工作,望向90度鞠躬的亞福瑞德以及飄在他身邊的溫蒂妮,緊接著,眾人露出很受不了的表情。


「靠,你也想太久了吧,我們還以為你們打算就默默在一起不打算講咧。」


叫做道格的男子這麼說著。


「啊?诶???」提出要求的青年一陣錯愕。


「對啊,女生那邊東西早就都做好了。」另一位年輕的刀斧手說著。


「就是說,是怎麼那麼晚,我們好不容易做的小道具都要退色了!!」


女性陣營在跳腳,基地裡的夥伴們,自從發現亞福瑞德的眼光總是鎖在溫蒂妮身上起,就開始準備婚禮用品了,誰知道精靈不是一般的遲鈍,讓大家這一等就是超過大半年,眼巴巴的看著都快發瘋了,其他刀斧手們從角落抬出了一個大箱子,裡面堆了滿滿的結婚用品。


「你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要換掉了啦!!厚!!」伊娃小姐氣呼呼的雙手插腰。


「诶?!可是我們之前從該隱回來才......?」


怎麼回事?!

為什麼所有人都知道??!


夫妻倆傻眼的盯著那巨大的箱子,溫蒂妮更是一臉茫然,緊接著在精靈還沒回神時就被夥伴們一把抓住,按到桌子旁邊坐下。


「來,說吧,你們那邊結婚有什麼習俗?」伊娃拿著紙和筆坐在桌子旁邊,這麼詢問著。


「痾...吾輩的種族沒有結婚這樣的儀式...」


水精靈的壽命比較長,通常伴侶都是合意便來,不合即去,長相思守一輩子的只佔少數,沙之國那邊倒是有,但因為當時認為自己無緣結婚,因此她沒有特別去了解細節。


「好,那來一套基本的!來!大家動起來!!」


基地的眾人忙碌起來,兩個當事者就這樣被涼涼的晾在一邊。


「......人類的婚禮準備起來這麼麻煩的嗎?」望著整個活絡起來的基地,溫蒂妮愣愣的說著。


「因為這對於人類來說,是一生只有一次的慶祝儀式啊。」亞福瑞德苦笑起來,用手背輕撫著她的頭髮。


「這樣啊...不過那衣服...好重哪......」想到冒險中穿上的那件新娘禮服,精靈有些糾結。


在青年尚未來的及回應之時,便被其他的女性刀斧手搶白。


「那個妳不用擔心,我們準備了很~~多~~可以給妳慢慢選,來,小溫蒂妮來這邊!」


...吾輩此刻可以逃走了嗎?


覺得苗頭不對的小傢伙正向轉身逃跑,就被女人們七手八腳地抓住身體,精靈發出了像是被非禮般慘烈的哀號,用求救的眼神望向自己的丈夫,然而青年被其他的男人們按住了肩膀,用無奈的眼神看著溫蒂妮,正當她已經準備放棄的時候,樓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怎麼搞的鬧哄哄的,最近是缺乏訓練都鬆懈了嗎?」


洛格力斯不太高興的從樓上下來,望著在場的眾人,刀斧手們僵在原地,而正準備被拖進更衣區的溫蒂妮,彷彿看見汪洋中的浮木般,向大師投去求救的目光。


「大師...抱歉...是我拜託大家的,我要跟溫蒂妮小姐結婚,所以請大家幫忙準備。」亞福瑞德站定身形,朝向導師一鞠躬。


嚴肅的老人掃視著周圍,大家手上都拿著各式各樣的物品,某個小傢伙正被三五個人七手八腳的抓住,看見洛格力斯目光的水精靈望著這裡,不斷無聲重複著「大師,救我!拜託!」


「...我知道了,但別搞得這麼鬧騰,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可以上來叫我。」


說完洛格力斯再次走上了樓,耳邊迴盪著「別──!!首領──!!別走──!!救我啊──!!!!!!」的慘叫聲。


這不關我的事,妳加油。


然而洛格力斯很快就後悔了,刀斧手們徹底理解錯誤他那句「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可以上來叫我。」的話語,硬是把他拱上了主婚人的位置,但老爺子當初的意思是『倘若需要他的人脈或手段能找他幫忙』而不是打算要自己上陣,但話已出口,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那時真應該說「這件事你們自己應該可以辦好,不要來煩我。」才對的。


洛格力斯心底奔馳過一萬頭草泥馬。


 

鬧騰了一整天後,兩人在家中歇息,溫蒂妮挨在亞福瑞德懷裡,一臉很疲倦的樣子,青年撫摸著她的後腦,這時精靈望著他,慢慢地開口說著。


「亞福,吾輩的種族確實沒有婚禮,但取而代之的是,吾擁有誓言,但吾不確定那是否是汝所想要的東西,所以,吾沒有和伊娃小姐說。」


用眷戀的視線望著丈夫,她不記得婚禮的流程,但她記得長壽種對短壽種專用的誓言,不像人類僅是說說而已,那是真正具有魔法效力的契約,確保兩人能廝守到老的術法,可是那代價實在太高,溫蒂妮不確定亞福瑞德能不能接受,因此,她沒有在眾人面前說出口。


「為什麼不說呢?既然妳都已經配合我們這邊的儀式了,如果女孩妳想要的話,我當然也能配合妳那邊的誓言啊?」


金髮青年有些疑惑的說著。


「想要啊,吾何嘗不想要呢?」


溫蒂妮只是淒然一笑,搖了搖頭,她繼續說著。


「但那不是汝想像的,僅僅是話語的承諾,那是魔法、是契約、自然亦要付出代價,接受這個誓言,汝將不能再被稱呼為人類,但若汝接受了,吾輩的所有一切生命、魔力、知識、甚至是靈魂,都將屬於汝,直到汝的終焉到來為止。」


撫摸著她的手停了下來,男人皺著眉頭看向不知為何看起來有些悲傷的妻子。


「所謂的代價是什麼?」


「首先是吾輩此刻壽命最大上限的一半,只要誓約開始,不論成功與否,都會被神明取走。」


最大上限的一半?!


「這麼貴?!那個不能由我來付嗎?!」


亞福瑞德瞪大雙眼。


「這個誓約只能由剩餘壽命較多的一方使用,否則無法發動。」


溫蒂妮再次搖頭。


「這...這樣啊...然後呢?」


「誓約啟動後,扣除作為代價的部分,吾與汝剩餘的最大壽命上限及瑪那容量會平均分配,汝的老化速度會與吾同步,吾直到目前為止的知識和記憶亦會分享與汝,若是汝死亡,或失去對吾的戀心,吾就會立即死去。」


精靈簡單的描述了契約內容。


「吾在該隱那兒的加護已經用掉了一半的最大上限,現在若是對汝獻上誓言,吾等最多應該能再活個80年左右吧?對汝來說,應該和一般長壽的人類差不多,汝外表變化不會太大,但是,差不多十年才會變老一些些吧?」


但她的陽光聽到了別的關鍵字,臉色沉了下來,精靈沉浸在感傷中,沒有注意到亞福瑞德臉色的變化。


「契約的效力下若吾輩提早死亡,原本剩下的壽命會全部讓渡與汝,汝將會被名為愛的詛咒所守護,看著重要的人一個個死去,卻無法自行了結生命,孤身一人活下去。」


她說著那曾經見過的悲劇故事,被單獨留下的那人,向周遭大吼著殺死自己的悲慘結末,然而他的朋友們無法下手,那人只能活著,看著周遭的人一個一個離他而去,最後被無盡的思念逼瘋,因此,她不認為這是自己心愛的那人,所想要的東西。


「...話說,我親愛的女孩,該隱那的加護是怎麼回事?」某人皮笑肉不笑的詢問著。


「要把極大加護固定在全軍身上當然需要代價啊?一樣是最大壽命上限的一半...嗯?」


她很順口的說著,並且抬眼望向丈夫,然後赫然發現對方臉色不太對。


「...呣,亞福,汝生氣了?」

「...沒有。」


老是這麼勉強自己...


青年有些不悅的,把妻子緊緊攬在懷中,把臉埋到她的頭髮裡,明白自己惹丈夫不高興的精靈沉默著不說話,小手貼著他的胸膛,有力的心跳傳來,就這麼過了良久、良久。


「我接受。」

「嗯?」

「我願意接受這個誓言。」

「...果然...诶?什麼?!汝接受,為什麼?!


亞福瑞德充滿了堅定的話語傳入溫蒂妮耳中,精靈錯愕的抬頭,撞到男人的下巴,但比起頭上的疼痛,她更在意為何愛人會接受代價如此龐大的誓言。


「如果沒有接受,一但我先離開人世,不就變成妳一個人要孤單的承受這一切嗎?」


雖然女孩覺得我接受誓約的風險很高,但在我聽起來,那誓約其實對她極端的不公平,如果是之前我一定不會答應吧?


「是啊,但那便是長壽種族的悲哀,吾早有覺悟;但汝本不需要承受那種悲傷。」


若能和吾輩的陽光長相廝守是很好,但若吾有個萬一呢?

吾不忍心讓亞福為了吾哭泣。


「那我換個說法吧,我清楚這誓言對妳來說並不公平,但我仍希望妳的一切都能屬於我,妳的一顰一笑,悲傷與憤怒全都屬於我,只要我接受妳的誓言,及便我離開人世,其他人也無法佔有妳,妳這輩子只能是我的女人,這就是我所想要的東西。」


撇開剛才那個冠冕堂皇的說法,想接受這個誓約就只是我的自私,一旦接受誓約,今生今世溫蒂妮只會是我的,誰也搶不走,這個條件實在太誘人了,為此,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青年望著女孩美麗的紅棗色眼睛,溫蒂妮在他的眼神中看見無比堅定的意志,及那顆真誠的心,她嘆了口氣,但嘴角帶上了笑容。


「吾明白了,那吾到時將會對汝許下誓言,若汝在那刻到來之前感到後悔,吾絕不會勉強汝接受,這樣,汝覺得可以嗎?」


有力的手臂再次將精靈收緊。


「我絕對不會後悔的。」


青年喃喃自語,嘴角同時露出了一抹笑容。


過了一陣,兩人便沉沉睡去。


 

溫蒂妮和亞福瑞德的婚禮,決定辦在亞丹小教堂中,由於該準備的東西都已經大致完成,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就準備好了,現在只缺喜帖的部分還尚未發送,當然,替兩人張羅婚禮的刀斧手們幾乎都會到場。


青年似乎還打算邀請精靈所有的夥伴與友人,他們開始分別發送婚禮的請帖。


蓋斯科恩愉快地收下了,妮雅興奮的蹦蹦跳跳;裘拉表示自己那天剛好有空,但讓精靈意外的是,妹妹拒絕參加自己的婚禮,看起來不知道為什麼非常生氣的樣子,一把抓住阿當就衝出屋外,不知道去做什麼了。


艾梅莉亞接管治癒教會後,那地方總算不是那麼令人討厭,所以她還是發了一張請帖去治癒教會;她也將其中一張請帖發給還在養傷的老獵人賽門,畢竟他和首領及裘拉先生都很熟的樣子,對方拿到之後只淡淡地問了一句:「紅色的那個會到場嗎?」,對於這點,精靈則表示自己和對方確認後會傳信息給他。


雖然亨利克和韋爾拉在各處旅行,但神明送的小鐘似乎會產生共鳴,溫蒂妮還是找到了她們,兩人表示自己一定會到場;平賀先生的世界充滿了稀奇的機器,男子推了推眼鏡,表示自己會到,而旁邊的少年席爾,似乎便是當初的那一隻可愛的小兔子,蹦蹦跳跳的表示自己也要去,溫蒂妮多遞了一張喜帖給兩人,表示歡迎兩人一同出席。


到了鯛魚燒的世界,那是一個跟自己故鄉類似的海洋,居民們是型態各異的海洋生物,全部都如同自己和鯛魚燒一般輕飄飄的,但有些居民似乎混雜著很多種生物特徵,例如那個疑似是小貓和河豚的小可愛,她再親切的居民指引下,順利找到了鯛魚燒,遞出請帖。


到了伊雷門的世界,來應門的是一位漂亮的金髮女性,應該就是之前提到的弗雷西亞小姐,但不知為何,對方看自己的眼神和寇賴許看鯛魚燒的眼神十分類似,因此她迅速把伊雷門的喜帖塞給對方後,便搖鐘火速逃離了現場。


將喜帖送到該隱斯特城的時候,所有的冰雪都已融化,她遇到了正在和烈德一起種地的遮那先生,他們看起來似乎過得挺開心的,烈德有了可以切磋的好對手,總算是沒有一天到晚溜出城了,遮那先生表示自己會到,但列德拒絕了邀請,表示自己看見洛格力斯很可能會管不住手上的刀子。


吉娜似乎已經懷孕了,她十分高興的收下帖子,表示會和丈夫一起去;血族女王表示自己不方便到場,雖然在刀斧手發布了血族事務禁止私下解決的聲明後,兩邊的關係改善了一些,可是主婚人可是刀斧手的領袖,她還是迴避比較好,但她還是給予新人祝福,上次無緣見面的恰莉絲小姐守在女王的身邊,眼神中全是對女王的狂熱崇拜,精靈就這樣默默退出了接見之廳。


在該隱斯特城,溫蒂妮十分努力的忽視著那六座雕像,然後她遇到了藍色的該隱騎士,意外的發現這個人就是兇手,並且當她發現洛孚特還想販售迷你雕像時,她終於受不了了,召喚漫天冰錐朝該隱騎士扔去。


「為什麼要這麼生氣呢?這不是一件很棒的事情嗎?」


藍色騎士一面華麗的閃避冰錐的攻擊一面詢問著。


「吾拒絕。」


在洛孚特這樣詢問之後冰錐的尺寸變得更大,毫不客氣地朝他臉上砸去。


「難道妳和鯛魚燒一樣覺得姿勢不好嗎?那個我可以修正啊?還是我做六個人分開但可以組合起來的那種?啊,還是說妳覺得應該把凱爾也加進去??」


該隱騎士開始在閃避攻擊的同時,用能力把巨大冰錐削成各種型態的溫蒂妮與其餘眾人的樣貌,這其中自然包括了凱爾。


最後,一發攻擊都沒打到的精靈氣呼呼地回家,窩成一小坨,在丈夫懷裡生了兩小時悶氣。


費了一番功夫,婚禮的準備總算是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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