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兵力引開已經過一段時間了,吾輩想詢問不死少女潛入小組的狀況,但該隱騎士還在旁邊待著有些不方便哪…
遮那先生詢問對方吾等是否能去森林中調查,但對方依然很緊張,不願意放行。
得到否定答案的紅色男子,湊近吾輩使了個眼色,似乎想要引發其餘的騷動,吾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緊接著聽見外側有人大喊著失火的話語,吾亦操縱被火焰蒸發的水蒸氣在週遭佈置了掩蔽視線的濃霧,原本在身邊的騎士飛奔而出,叫吾等留在此處不要離開,看來動靜相當大。
吾等把同伴分屍當誘餌,還放火燒汝等的城,吾輩真的打從心裡覺得非常抱歉。
此刻,原本不發一語的伊雷門,突然說話了
「那邊有怪物喔。」
「诶....诶?!」遮那先生發出驚愕的呼聲。
「汝是說....哪一邊?」吾有點愣住。
「鯛魚燒那邊。」
「所以...汝的意思是...城中有敵人,她們現在在戰鬥嗎?」將少女出口的話語整理得比較有系統之後,吾重複詢問著。
「痾....應該是吧?」不死少女回答著,不知道為何有些猶豫。
聽罷,吾抬頭用震驚的眼神望向遮那先生。
那不是在女王的御前嗎?!
該隱騎士們怎麼了?!
為何會讓敵人進到那麼深處?!
遮那先生回應吾有該隱騎士們及韋爾拉在應該不要緊,確實是,但吾還是有些擔心。
望著吾的臉色,紅色男子希望吾和伊雷門去該隱女王那裡幫忙,但其自己,想要試著去攔截刀斧手大軍。
思量了一下吾答應了,但吾有些擔心遮那先生單獨前去可能會被當成斷罪的對象,吾稍微提點彼首領的個性有些難纏,請彼務必小心,若可以的話,希望其不要傷害吾輩的陽光。
遮那先生帶上吾與伊雷門…的頭顱,輕鬆的移到外側森林之中,吾等便再次兵分二路。
吾抱著伊雷門的腦袋往該隱的主城飄去,一路毫無阻礙的前進著,在諾大的城池中一個人都沒看見。
一盞燈都沒開也罷了,明明該隱一族全數居住在此處,卻沒看見半個血族,連負責清潔的僕人們都沒有,這實在是相當奇怪。
吾輩在眼前展開了魔法陣,陣法發出了赤紅的光芒,吾開口,發出了正常人類聽不見的音頻,音頻以吾為中心傳播,打到物體的部分反彈回魔法陣的中心,勾勒出音頻所及的城內景象。
覆蓋範圍其實挺大的,推測應有城堡的四分之一,吾觀察著城內的地理及通道,除了城牆附近,沒有任何在移動的對象,房間多半都緊閉著,沒有半個疑似生物的物體。
「這樣很不正常嗎?」不死少女詢問著。
「滿不正常的。」
「他們是整族人都住在這裡,正常來說人不可能這麼少。」吾耐心的和其解釋著。
「是這樣喔?」
「是這樣喔。」吾回答著,輕輕地摸了摸伊雷門的頭髮。
看著諾大的城池,有些猶豫要往哪個方向去,畢竟吾並沒有來過該隱斯特城堡。
此時不死少女開口詢問女王是否為坐在王座上的那位女性,並告訴吾其被綁在椅子上無法動彈。
欸?!女王遇襲那兩兄弟為何會沒發現?!
而且照伊雷門的描述,洛孚特先生在門口打盹??其是多久沒睡了偏偏在這時?!
吾輩內心一陣大混亂,現在到底發生何事?!
「妳說的騎士是指現在要攻擊鯛魚燒的那個人嗎?」伊雷門似乎是要確定什麼似的問著。
什麼?!鯛魚燒和彼等關係不是超好的嗎?!
腦中更加混亂,故詢問伊雷門其是否能確定彼等的地點,因為不死少女的眼珠和耳朵在那個方向,其似乎能精準定位,吾照著其指示前進。
雖然擔心的要命,但亦怕飛太快摔了懷中的同伴,故吾維持著定速的漂移,行動期間吾隨口詢問著伊雷門是否認識方才門口的金髮少年,吾推論的沒錯,但對方並不是這孩子的創造者。
那名喚萊文的金髮少年挖走了伊雷門的心臟,不死少女似乎想將心臟奪回,才會追著對方到這個世界來。
…不死族不破壞命核就不會死亡,獨獨帶走心臟是打算做什麼?
吾有些困惑,伊雷門感覺亦很困惑的樣子。
三觀不太正確的製作者,和挖走自己心臟部位的同居人嗎…
汝是在什麼環境下工作的啊,但通常這類生命體多半無法違抗製造者的命令,若是對方希望其便只能照做,真是個可憐的孩子,解決血色月亮後吾輩會替汝一起找心臟的,汝就先忍耐一下吧。
伊雷門沿路跟吾說著目前鯛魚燒和洛孚特你來我往的過程,最後鯛魚燒甩了洛孚特一巴掌,該隱騎士跌坐在地板上。

…鯛魚燒汝最近是不是常打別人巴掌。
…難不成甩人巴掌尾感很好?
…吾覺得甩人巴掌手挺痛的。
…啊,鯛魚燒似乎不太有痛覺。
吾以流水護住伊雷門加速前進著,目的地就近在眼前。
抱著伊雷門的頭顱從窗外飄進迴廊,看見洛孚特盤腿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武士刀插在地板上。
吾怎麼不記得藍色騎士的實力這麼差…?
「汝等在…做什麼…?」
看了眼夥伴又看了看仍坐在地上的該隱騎士,吾忍不住發出了問句,現在到底是怎麼了。
鯛魚燒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其尚未開口便被洛孚特搶了先。
「唉…連水精靈都來啦…難不成命運真的是無法違抗的東西嗎…?」藍色騎士嘆著氣,頭垂了下來,語氣感覺十分沮喪。
說是汝看到吾抱著顆殘缺的腦袋出現感想只有這個心也是挺大的啊…
不過此處是血族的城堡,可能看列德的頭一天到晚掉下來也習慣了吧。
洛孚特表示韋爾拉馬上就會到來,剩餘的事情可以詢問吾等的同伴,但其說著自己已經失去了該遵從的東西,沒資格再做該隱騎士,並將頭盔摘下放在一旁。
此時吾看見其深深凹陷的眼窩及厚重的黑眼圈,銀白頭髮亂糟糟的,眼神亦有些空洞,和之前曾見過的那俊俏的外貌相去甚遠,老天,洛孚特汝多久沒吃飯和睡覺了?!
不對,之前見面時其有說過彼等毋須進食…
「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啊?!」鯛魚燒飄到藍色騎士身邊驚慌的問著。
對方回答著幾天沒睡不算什麼,城中居民的安全更加重要,但老實說汝看起來可不像『幾天』沒睡而已。
此時韋爾拉背著什麼人來到了迴廊上,和騎士同樣是白髮紅眼,其身上的衣著並不華麗,甚至可以說是樸素,但由內而外散發的那股優雅氣質,以及話語和行動綜合來看,那位美麗的女性肯定是該隱城的女王,吾感覺其外貌似乎有與吾魔音類似的波長。
女王緩步走向了洛孚特,像安慰孩子似的抱住了洛孚特,騎士落下了無聲的淚水,哭著哭著便沉沉睡去,隨後女王抬起頭來向吾等道謝,身為領導者的她竟向吾等行了鞠躬禮,這讓吾有些吃驚,這要是換做領袖根本沒可能,也許兩位領導者注重的東西,就本質上來說並不同吧。
韋爾拉詢問著女王是否是一直告訴其不要放棄之人,對方表示那聲音確實是她,若是令吾等感到不快她很抱歉,但她為了守護重要之人只能這麼做。
亨利克給的那寶石便是女王的淚珠,看來其一直是透過此物觀察吾等的行動,話說首領有在吾身上放類似的術式嗎?
應該沒有....吧?
女王難過的說著,老獵人若是有好好將淚珠放在身上,或許其現在便不會消失,但亨利克選擇優先保護了韋爾拉,因此彼放棄了維持自己形體的機會。
吾做了流水的墊子,將伊雷門的頭顱放在墊子上面,然後轉向沉沉睡去的該隱騎士,對其施放了提高體力及精神回復效果的加護,總而言之,一直睡在此處鐵定會感冒的,應急處理完成後,吾轉向了該隱城的女王。
「洛孚特先生說汝要消逝了,是怎麼回事?」
女王眼神稍微黯淡了下來,隨後說其想去找吾輩的領袖交易,用自己的性命交換該隱血族的存續。
「汝等的衝突,難道不是一場誤會嗎?」
彼向吾解釋即便一開始雙方的衝突只是誤會,但誤會持續的太久,中間雙方的犧牲都太大了,並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句抱歉就可以解決這爭執的,若是彼獻上自己的性命,大師便不會將矛頭指向剩下的該隱血族,該隱騎士們將會撐起這座城池的未來,故彼願意獻上那條無足輕重的生命。
吾促起眉頭。
汝在說什麼?
先不提領袖,汝看看底下那批狂信者,即便汝獻上性命,彼等心中的仇恨亦不會消失,仇恨的火苗只會慢慢的在底下的人們心中延燒,即便答應了,一但首領離開人世,剩下的人類們會怎麼做誰也不好說,這樣做並不值得,況且,沒有生命是不珍貴的。
「汝這樣說不是對守護汝的騎士很失禮嗎?」
女王則表示別無他法,只有這樣才能讓城池免於被血洗云云,這似乎是其思考良久後的最佳解。
...至少必須讓吾等盡最大的努力去試啊,依然嘗試勸阻血族女王,吾不希望無辜的一條性命因為自己沒有做過的罪行而殞落,但白髮麗人對吾搖了搖頭。
美麗的紅眼接著望向不知道何時把自己組好的伊雷門,開口詢問其尋找心臟的事情,並且告知其萊文幫了自己很多忙,但那位金髮的青年貌似做著自己不願去做的事情,眼下女王還不清楚對方真正所求之事是什麼,其溫柔的說著伊雷門沒有必要參與到這混沌的仇恨中,自己可以指引不死少女離開的方向,讓伊雷門去辦自己該辦的事情。
「我不會走喔。」不死少女如此回答著。
不只是女王,吾亦感到有些意外,吾是因為身陷其中不得不做,然而這孩子並沒有那種包袱。
伊雷門則表示萊文選擇要幫助該隱城一定有什麼理由,眼前的女王需要幫助,自己亦有幫助彼等的能力,為何不幫?
女王聽罷,走向不死少女,將血滴進了伊雷門空空的胸腔,吾感到了那孩子的胸前有了一個小小的魔力源,而伊雷門此刻抓住了白髮麗人伸過來的那隻手。
「不要輕易的就說自己要去死,你有想過活下來的那些人的心情嗎?」面無表情的不死少女問著,直接而犀利。
雖然和吾方才想表達的意思相同,不過這更直接...
伊雷門表示若是自己重要的人活著,自己便會活著,但一但這兩人死去,其亦會一同選擇死亡。
吾感到震撼,面對如此無良的主人及同居人,不死少女竟還可以獻上此等忠誠,難道其對於這兩人的感情不只是服從而已?
吾想到了亞福,若是卿不是活到終老,而是被某人殺死,不在了,那吾...願意果斷的隨卿而去嗎?
啊啊,吾想答案是會的,並且在那之前吾會把害卿提前結束命壽的所有人、事、物,盡吾所能悉數毀滅殆盡,給卿殉葬,白白斷送性命不是吾的作風,就算要死,吾也要多拉幾個仇人下水,能帶幾個是幾個。
女王激動的像伊雷門表示若不如此,彼看見的未來終將是該隱一族的破滅。
「未來是可以被改變的,你們都還活著,都還有機會。」伊雷門繼續訴說著。
女王環視四周,默默望著躺在地上沉睡、流淚著的洛孚特。
「你跟我不一樣,你有心,他們也有心,假設你死掉的話,他們肯定是會跟你一起陪葬的,我是這麼覺得的,那你呢?」
不死少女的話語天真而殘酷,該隱女王要是選擇犧牲自己的性命,騎士們亦會追隨女王的腳步選擇永眠,望著地上憔悴不已的騎士,吾亦是這麼認為的,吾感覺到女王很明顯的,動搖了,望著說不出話的白髮麗人,吾輕輕將其的腦袋擁入懷中,像哄孩子似的拍著,告訴其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妳曾說過我們改變了未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麼妳不肯相信我們能再一次改變未來呢?」鯛魚燒湊近了女王,如此說著。
女王悲泣著,訴說著神父的獸化及亨利克的消逝都已經準確的命中,因此其認定未來無法改變,但鯛魚燒再次與之確定細節時,卻發現吾等的經歷和女王看見的未來有所出入,女王看來似乎很驚訝,彼請韋爾拉彎下身子,將臉貼上龍族少女的額頭,不一會兒便一臉震驚的抬起頭來,亦沒忘了把對方的瀏海播回去。
該隱城的統治者至此總算重新燃起了希望。
雖然該隱城的統治者打起了精神,但伊雷門仍一直抓著女王的手,基本上從方才在其胸腔滴入鮮血開始就沒放過,畫面有些有趣。
女王突然按住了自己的額頭,看起來似乎搖搖晃晃的,還冒著冷汗,韋爾拉隨即靠近並讓其倚靠,隨後她告知眾人吾等的同伴有危險。
...首領果然還是沒辦法接受嗎?
畢竟此刻退兵若沒有大到無法忽視的理由,老人家面子上實在是掛不住,即便遮那先生有理有據,惱羞成怒的可能性還是....挺高的。
高位的領導者啊....唉...如果吾請首領學習該隱女王的肚量,應該會瞬間被消滅吧。
於是吾輩和眾人說如果不趕過去,遮那先生可能會被首領以擋路的名義斷罪掉,老實說今日換做吾輩攔在大師眼前,亦有可能被攻擊,更別提素未謀面的紅色男子了。
...亞福若願意出來幫吾等說話吾會很高興的,但吾可不希望其與大師為敵,那對吾輩的陽光而言太傷心神了,況且大師亦很喜愛亞福,吵架對兩個人都是傷害。
「已經被當了啊?」伊雷門問著。
「已經被當了啊。」吾回答著,老實說是預料之中,但還是覺得很無奈。
也許方才吾等全員一起去攔路,或許還有希望用記憶抽取的魔法來說服大師,但現在...若沒什麼更大的危機,怕是攔不住刀斧手大軍了。
女王隨後表示彼已經不想尋死了,但談判時帶上之肯定有幫助,鯛魚燒則再三的向其確定該隱的統治者真的沒有想不開,女王則表示當初是從自己的死亡看見族人存活的希望,因此才想這麼做,但此刻,吾等對其而言,是全新的希望。
白髮麗人離開了龍族少女的胸膛,並示意伊雷門放開自己的手,其摸了摸鯛魚燒的頭,並希望鯛魚燒能一直善良下去。
韋爾拉突然對著女王問著,這個世界有沒有什麼高塔的存在,女王表示其知道那位置在哪裡,但那地方異常的凶險,其害怕告訴龍族少女其會送命。
高塔....?
吾輩能想到的高塔....只有...
女王接著說,吾的孩子聯繫著星空,若吾等想知道的話,去治癒教會的頂層找『那位大人』吧。
...果然。
「她說她知曉真相。」韋爾拉說著。
女王則表示,紅月降臨,世界上有很多地方已經不再安全,越來越多人陷入瘋狂之中,尤其是治癒教會的本部現在可能異常的凶險 ,若吾等執意前去務必要小心。
「治癒教會啊...吾確實有些事情要找他們呢。」
例如說蓋斯柯恩、約瑟夫卡,還有吾輩的孩子云云。
吾輩的唇角上揚著。
瑪那形成的水龍捲不受控制的在身週打轉。
女王開口請吾冷靜下來,不知為何語氣有些戰戰兢兢的,其說著亞福那邊遇到的危險並不亞於治癒教會的本部,但仍聽得出來女王寄望吾等解決紅月的事件。
吾笑著向其表示等這裡的事情處理完,吾再行前去教會和彼等結算一下各式各樣的帳,教會本部這麼大一座立在那兒,不會逃走的,對吧?
亨利克不帶吾去,吾自己和伙伴一起前去就好了,若可以順便把那位叫賽門的獵人帶出來就太棒了。
伊雷門詢問了萊文的狀況,女王回應其萊文協助該隱城加固了結界,並重新編寫了陣法,目前彼前往吾等即將要前去的地方做準備了。
得不到同居人去向的不死少女用有些委屈的表情望著女王,女王伸出手拍了拍其失去心臟的胸膛,並告知其與吾等一起行動沒什麼不好,且那位少年似乎想從伊雷門身上得到別的什麼,並祝福彼等早日見面。
鯛魚燒剛剛似乎望著窗外,其朝該隱的統治者詢問著外面的月蝕,而對方回答其這是彼等結界的週期,完全變黑後結界似乎會有五六分鐘會暫時變的微弱,並且告知吾等淚珠的能量波動似乎和結界同化了,等其充滿能量後,應該可以發揮一定程度的守護,鯛魚燒謝過女王後,飛到沉睡騎士的身邊放下了兩本小小的書籍,那似乎是其與洛孚特的約定。
緊接著,吾等準備出發前往刀斧手大軍那兒,出發之前女王將自己的洋裝脫下,並將之交給伊雷門,剝掉了該隱騎士鎧甲及頭盔,毫無顧忌地在吾等眼前穿戴在自己的身上。
欸等等...讓洛孚特這樣穿著內衣和貼身短褲躺在這個地方沒有問題嗎?
吾感覺臉部表情有點抽蓄。
吾做了一個流水的墊子,乘著眾人一起飄到了城門口附近,由上而下看見一群人跑來跑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估計是遮那先生引發的騷動。
女王指了一個方位,吾照著其指示的方向前進著。
吾順口問起了列德的去向,以及方才其提到的『恰麗絲』是何人,該隱的統治者表示不清楚烈德去了哪裡,不過恰利斯似乎是在感恩祭典那時新任命的女王騎士。而方才吾搜尋城中毫無生命反應的原因則是女王要求族人們去避難造成的,但該隱的兩位騎士不在崗位亦很奇怪。
吾等一路飛過了結界,周遭的風景變得綠意盎然,前方傳來了騷動,吾的同僚們應該就在那裏了。再靠近一點後吾發現領袖和遮那先生正在大眼瞪小眼,亞福似乎正在勸架,遮那先生的身上有一些傷痕,估計打過一輪了。
「你們為什麼會跑來這?!沒有受傷吧?」遮那先生驚訝地望著吾等。
吾小心翼翼的把墊上的夥伴和女王放下,隨後抬眼,用平常看著星辰調皮的表情,望向前方那一團混亂。
「.....汝等 在 這裡 玩 什麼啊?」語氣稍微嚴厲了一些。
......汝等兩位老人家,年紀一大把還不知節制,打的那麼刀光閃閃也不怕把腰一併閃了,蓋斯柯恩出任務回來的時候都會抱怨身上痠痛哪,一個個都讓人操碎了心是怎麼回事。
「溫...溫蒂妮小姐,不是的,我知道他是你的夥伴,但大師他....」亞福向著吾連連搖手,看起來很緊張。
吾知道,汝不用解釋,吾沒在生汝的氣。
吾睞了吾的陽光一眼,卿目前看起來似乎好的很,暫時不需要擔心,故吾維持微妙的表情將眼神移到首領身上。
「小精靈,這事情不是妳該多問的,不要對這件事情有任何一點意見,這是我自己決定的事情,跟妳無關。」領袖嚴厲地說著。
是指之前的談話吧,當時想找吾商量的那個『明白為錯誤仍繼續執行』,估計是全面進攻該隱的這件事,現在對吾這麼說應該是希望吾不要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吧,首領本質上還是個好人哪。
「小精靈?人家年紀不是比你還要大嗎?」一旁遮那先生發出了質疑的聲音。
其實吾習慣了,畢竟體型小是不爭的事實,獵人們多半都叫我小東西、小傢伙之類的,但直接稱呼精靈的比較少,也不知道為什麼。
首領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徹底地把遮那先生的話語當成空氣,感覺十分孩子氣,吾忍不住露出了微笑,雖然首領崩著一張臉,但吾仍討厭不起來,畢竟刀斧手們對吾輩來說就像是家人一般。
「啊,不死族小姑娘啊,不用藏,我之前不是有說過,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會怎樣嗎?」洛格力斯大師盯著吾身後不遠處的伊雷門說著。
「呣...不行喔,若是沒有遮那先生和伊雷門的話,吾輩被汝等傳回雅楠的30分鐘內,就會死掉喔。」吾指了指眼前的紅色男子,滿臉笑容地遮住了首領望向伊雷門的視線。
若沒有夥伴們幫忙,孤身一人的吾大概會為了救妮雅姊妹和奧維拉女士,死在蓋斯柯恩手裡,而且,吾還指望著彼等和吾一起去治癒教會呢,現在可不能讓彼等死在此處。
光明正大去找治癒教會麻煩的機會,吾怎麼能放過呢?
只是在心裡想著就心情愉悅。
首領挑起了一邊眉毛,很快的又放下了。
「算了,不打緊不打緊...你們的事情都不重要,總之,把路讓出來,還有,把你們帶過來的那個該隱族的傢伙交出來。」首領將鐮刀舉起來對準吾等,其餘的刀斧手亦舉起了武器。
但亞福沒有這麼做,吾感覺得出來吾輩的陽光猶豫不決,卿不願意對吾等動手,但也不想忤逆自己尊敬的洛格力斯大師,就這麼僵著。
「不,不會就這樣交給你。」韋爾拉說著。
首領則表示這並不是在請求,僅是告知,若吾等不照做,其亦會行動,以大師的身分地位來說,並不需要徵求吾等的同意。
吾沒有轉身,依然面帶微笑的盯著首領看,再怎麼樣這邊都得解決才能去拆治癒教會,目前首領看起來不像是惱羞成怒的樣子,吾等把邏輯整理一下,也許其還能聽得進解...
就在此時。
一個紅色身影竄出,從上方朝吾輩的首領襲去。
吾和遮那先生同時動作起來,其準備往那身影上招呼,吾準備用水之盾擋下攻擊,但在吾等都還來不及動作的當下,首領輕描淡寫的架開了該隱騎士的招式,把烈德甩飛了出去,紅色身影在空中轉了幾個漂亮的空翻後落地,發出了很可惜的音節,落到了吾等旁邊。
汝感覺會成功的自信是哪來的,別跟吾說是女王給的,吾撇過頭,忍不住又用平常看阿當的眼神望著騎士。
列德似乎發現吾等身邊的那位不是自己的兄長,其伸手入頭盔摀住自己的嘴巴,遮那先生轉頭就和其說要和洛孚特告狀,但紅色騎士揮了揮手,表示現在都這樣了還管這種小細節,不想死就快回城裡去,說完便再次衝上前去。
但這次檔在其身前的,是吾的陽光,兩人激烈的交鋒,彷彿可以看見火花四射。
喂。
話才講到一半舞刀動槍幹什麼。
不准再碰吾輩的陽光一根手指。
首領冷冷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該隱血族,骯髒的血脈,看來不用再多說什麼了。」
後方的刀斧手全軍已拿起武器,正往前進。
很好...事情結束吾要拜託大夥,和吾一起把列德剝光冰起來倒吊在該隱城門口,操縱水之瑪那的消散時間,應該可以結凍三個月左右,剛好冰鎮一下那人過熱的腦子。總而言之,不准再動吾的亞福一根手指。吾黑著臉,運起水之瑪那,正要去提該隱騎士的後頸.....
這時,天上的血月產生了異狀。
那紅月不知為何亦被漆黑侵蝕。
嗆鼻的惡臭蔓延,從那漆黑之中傳來不明的語言,粘稠的液體不斷的落下。有一塊巨型的人類軀體,仰躺著,從那塊黑色的月蝕裡漸漸出現,一點一滴地滑落,那東西有著巨大、扭曲且雜亂的四肢,全身上下有著肋骨及無數哀號的人類軀體糾結纏繞。
『那東西』掉了下來,砸在離吾等不遠處的山坡上,約莫兩三百公尺處,其站立了起來。
『那個』 是一頭由無數人類屍骸所組成的,六腳的巨大怪物。
『那個』就像惡夢的集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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