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p of page

赤紅血月的噩夢-團錄[10]

作家相片: 雪山小白狐雪山小白狐

已更新:2019年9月15日

早晨起床盥洗完之後,吾來到廚房內,忙著眾人的早餐,將調味料和牛奶拌勻後倒進麵團中,將其與奶油塊及野莓粒一道攪拌均勻。

此時吾聽見腳步聲,熟悉的氣息靠了過來。

「我的女孩,這是什麼?」

亞福聲音帶著笑意,站在吾身後,將左手的編織戒指伸到吾的旁邊亮了下。

覺得臉頰有些燙,吾沒有馬上做出回答,並將方才的麵團用布包好,先放在一旁凝出來的冰塊上,接著拿取另一坨已經發酵好的,比例稍微不同的麵糰。

「妳們昨天去拜爾金沃斯做什麼了?怎麼這麼晚才回家?總不會是去明鏡湖採花郊遊的吧?」

發現吾沒有馬上回應,大手摸了摸吾的後腦,亞福用調侃的語氣繼續問著,接過吾手上的麵團,放進方形的模具中。

「…那個是羅姆大人給的,羅姆大人說若吾等要前往教會,最好能把其身上的花莖帶著。」

雖明白丈夫只是在開玩笑,但還是用微妙的表情睞了卿一眼,將左手的手環在卿眼前展示後,簡單的敘述昨日的情況,將學院的變異學者、三本資料和時間之神的事情與卿說明。

「妳們和這世界的神明還真有緣…」亞福臉上露出苦笑,將模具中的麵團放入爐灶。

「誰知道哪,神明們活了這麼長的歲月,應該挺無聊的吧?幫吾拿一下那邊的蜂蜜和香料好嗎?」吾把亞福和阿當狩獵回來為數不少的生肉拿了一些,用水刀切成約一公分的肉排。

「況且吾輩確實尚未準備汝的指環…」畢竟,吾從沒想過在這一片混亂的狀況下吾會發現自己愛上汝,亦沒料到汝就這麼直接和吾求婚了。

一面說著,一面將肉排、香料、蜂蜜和鹽放進大碗中搓揉,均勻混合後先放在一旁,拿起一開始做的發酵麵團稍微桿平。

「拿神明給的東西做我的戒指會不會太豪華了一點…這樣我反而覺得只準備普通的戒指給妳有點抱歉耶…」亞福看看自己手上的飾品喃喃地說著,轉身拿起一旁的起司及番茄,開始將彼等切片。

「…這個就很好,汝毋須介意。」吾將麵團塑成一個一個的圓餅,放置在烤盤中,推到大灶的上層,並查看了下方麵包烘烤的狀況。

「反倒是時間之神十分震驚的問吾為何要拿其體毛來送中意的對象,吾才覺得抱歉呢…」

吾接著將醃好的肉排用奶油煎熟,肉排的香氣傳了出來,煎完肉排後,用剩下的肉汁和奶油煎了一些半熟蛋。

「沒關係啦,這個又看不出來是生物的毛。」亞福失笑,麵包烤得差不多了,卿將其取出在一旁放涼,並取來水壺,吾在裡面注滿水後,卿將之置於爐灶上方,等會拿來沖茶用。


大家的早餐拼盤

一起完成眾人的早餐後,吾將沉睡的夥伴叫醒,所有人一面用餐,一面討論著昨晚研讀的書籍內容,伊雷門無法食用固體食物,所以準備了一大壺水和紅茶給之,吾亦趁這時將另外兩根草莖編成魚形狀的裝飾物。

亞福聽見書本中腦內之眼的研究後,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然而卿還是有把自己的那份食物吃完,詢問卿是否認識那古文書籍,得到了:「似乎有看過大師在閱讀這種文字」這樣子的情報,因此吾拜託平賀先生務必收好那本古書,其餘書籍暫時放在伊雷門那裡。

大家用餐完畢後,吾將多做為數不少的三明治及斯康用籃子包好,紅茶裝入水壺中,若順利救出賽門先生,其鐵定尚未用餐,還是帶著吧。

吾不知何時才會找到伊雷門的同居人,因此萊文少年和弗雷西雅小姐的那份,另外用油紙包起來,拿出兩張小卡,都寫上:「吃了它後,請對伊雷門小姑娘好一點吧,感謝您。 受到不死少女恩惠的溫蒂妮 筆」將其插在油紙包上,遞給伊雷門,並詢問是否能把多的食物一起放其披風裡,不死少女很慷慨的答應了。

在確認眾人都準備完成後,吾等便在前院搖動小鐘前往匯合地點。


到達說好的亞楠大橋時,紅月仍高掛在天上,身上的花莖開始閃爍著藍色的光芒,那光芒擴散到週身,像是披風似的覆蓋在身上,有點類似吾之加護,但現在的亞楠大橋上除了吾等之外空無一人。

大師不是個會遲到的人哪?

吾露出有些不解的表情,遲疑的望向亞福。


此刻傳來一聲槍響,吾嚇了一跳,轉頭發現開槍的是平賀先生,那子彈擊中教會的外牆,深深地嵌入其中,碎石飛濺,亞福緊張的詢問那裏是不是有什麼人,平賀先生僅是淡淡地回應著,其正在測試吾等的時間流逝是否與外界不同。


但沒過多久,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牆面彷彿時空倒轉一般漸漸回復原狀,隨著一聲清脆的金屬響聲,那彈丸被推了出來,已經壓到扭曲變形。


教會的牆面有上魔法術式嗎...?

總感覺不太意外,沒上才奇怪吧。


韋爾拉警戒的盯著這副景象,隨後感覺到龍族少女正在查探周圍的氣息,其僅盯著眼前的大門,那扇門的做工及雕紋似乎和昨日看見的大門一模一樣,吾有些擔心不在場的刀斧手們,故湊近丈夫詢問著,卿蹙著眉頭,拿出信紙,寫下詢問信之後放置於地面,然而熟悉的信使們並沒有出現。


....怎麼好像不太意外,吾當初給卿魔法陣似乎是正確的判斷。


過了一陣子之後,亞福將那信撿拾起來,並告知吾等卿想進去看看,詢問是否眾人一起行動,於是吾提醒著那扇門若是踏入會立刻封死的資訊,亞福聽了後,提出回據點看一眼的想法,吾有些為難的望向伊雷門。


不死少女好奇的摸著自己身上的術式,接著一如往常,無所畏懼的往前走,鯛魚燒有些慌張地跟著之,這畫面讓吾輩突然覺得太陽穴一陣疼,好在其往裡衝之前亞福攔住了對方,鯛魚燒開始苦口婆心的勸著伊雷門,似乎也害怕其像上次一樣突然衝進陷阱裡,亞福望著那兩人,嘴角微微的上揚,卿大概想到阿當吧?


總而言之,吾還是先往伊雷門身上扔兩個防禦加護好了,硬一點的那種,放了加護之後不死少女有些困惑的樣子,吾飄向其,有些擔心的抓住其披風的一角,這個缺心眼的孩子則用很疑惑的眼神看了吾一眼。


眾人商議後決定先站在門口往裡看,暫不踏入大門,這樣也好,若確定吾等的夥伴不在裡面,就暫且按兵不動,若彼等先行一步,便進去支援。


由來過幾次的亞福領隊,吾等往教會大廳前進,一路經過宏偉連面的建築群、來到一座十分長的石階梯,兩邊有正在祈禱的人類雕像,到了最底端的大門前,吾看見一個熟悉的金色頭盔,落在前方的地上,韋爾拉向吾等說著,內部50公尺的地方有複數的生命反應,吾看見吾輩的陽光點了點頭,但額上似乎滲出些冷汗,看來同伴們是先行一步了。


但頭盔怎麼會在地上?


思付著,吾放開伊雷門的披風,向前,飄落地面將那抹金光撿起,飄回空中的那瞬間有什麼東西從頭盔裡掉落到地上,定睛一看,那是某個人的頭顱,臉上的表情是難以言喻的驚愕,其彈跳著、向階梯下滾去。


那個中年男性的臉,吾有印象,在基地裡偶爾會看見之,名字...是不是道格....?


因為很少看見,所以不太確定,但不論如何,那仍是吾的同伴,難以言喻的痛楚竄進內心,強忍住快掉下來的淚水,望向亞福。


卿用力閉起眼睛,握緊雙拳,吾的丈夫肯定明白對方是誰,吾用顫抖的雙手放下頭盔,飄到其身旁,咬牙將悲傷吞進肚子裡,拍了卿的肩膀,現在不能沉浸在感傷裡,裡頭若還有人仍活著,得趕快去支援才是,亞福睜眼望向吾等,沒意外的話卿應該想立刻往裡衝,但以卿的個性肯定在顧慮吾與其餘的同伴......


等等...汝那眼神.......

汝要是現在開口趕吾回去,吾真的會生氣喔。


吾伸出還有些微顫的手揪住亞福肩膀附近的帽子。


眼角餘光看見平賀先生去把吾同伴的頭追了回來,盯著看一陣後,詢問吾等是否記得昨日那扇奇異的大門,吾含首表示有印象,除了不死少女外,眾人似乎都有印象,眼鏡男子推測此處的時間和空間異常混亂,會不會昨晚的那個大門已經連接到現在的時間,龍族少女聽罷搖搖頭,表示當初裡面的氣息不太一樣,現在裡面的強敵氣息比昨晚更加強大。


平賀先生聽完之後點點頭,表示綜合現在的推論,彼等已經進去決鬥好一陣子,也許是因為受傷,亦或者是暢飲了鮮血,那位曾經的教會第一獵人,比昨晚更強了,語畢鯛魚燒露出擔心的表情朝門口探了探頭,與此同時,沒人看顧的伊雷門,一馬當先的向大廳內走去。


「我們進去吧,去幫忙。」


望著毫無猶豫的不死少女,吾的陽光似乎終於下定決心,卿告訴吾等若覺得危險可以待在門口,便轉身向門內跑去,吾手尚未放開卿的帽子,因此直接被帶著走,其餘幾位夥伴的氣息緊跟在吾等身後,包括口中一直在碎唸的平賀先生,似乎沒有人打算留在門口。


....不過說起來,剛才亞福那話好耳熟,吾昨天晚上是不是講過差不多的話語?


眾人一齊沖進了大門內,舉目所見是一條長廊,以及整片穿著制服的刀斧手屍骸,吾胸口一滯,吾好不容易在這個世界再次擁有一群家人,但現在彼等又離去了大半,雖然明白此時還不是該悲傷的時候,吾還是沒忍住心痛的表情,前方仍有戰鬥的聲響,吾等快速地穿過長廊,映入眼簾是曾在遮那先生記憶中看過的大廳、僅剩四人的刀斧手,以及那曾經被稱為教會第一獵人的怪物。


領袖人呢?

好像也沒看見阿當和賽門先生?

不,現在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


眼前的怪物正抓著其中一名夥伴的戰輪,平日結實的武器轉瞬被抓個粉碎,並以極低溫的吐息將那名刀斧手凍成冰雕,用頭槌將其撞得粉碎,名為路德維西的怪物,發出勝利的咆嘯聲,其餘在場的夥伴都已負傷,銀白色的長袍染滿了鮮血,不清楚是自己的,抑或是同伴的,或者兩者皆有。


亞福雙手分別拿著戰輪及機關斧,朝巨大的怪物叫囂著,想轉移那龐然大物的注意力,然而,卻完全沒有被對方放在眼裡,怪物的眼底盡是嘲笑,嘴裡發出了輕蔑的馬鳴聲,踏著四足,往負傷的同伴們挪去,與此同時,吾放開卿的長袍,強迫自己壓住悲傷,戴上被稱為迎擊的面具,現在,要專心戰鬥,保住吾剩下的家人。


絕對不能被激怒、不能沮喪、不能悲傷、不能放棄,至少現在,還不能。


深吸一口氣後,把注意力拉到現在的夥伴們身上。


平賀先生眼睛中閃過一陣金光,怪物行動突然變得遲緩了那麼一些,其在意識方面做了什麼嗎?但眼前的敵人不以為意地繼續前進。


亞福拔出配槍,朝路德維西擊發,並不斷叫囂著。


呃,但汝的準頭....


怪物的馬蹄重踏地面,濺起一地污血及碎石,以非常快地速度往旁邊跳去,然而子彈還是削到了敵人的腳,其雖有些不悅地低聲咆嘯著,但還是逼近著吾等的同僚,吾聽見吾的丈夫嘖了一聲,繼續向對方疾跑而去。


...今天有打中呢,卿是真的很生氣吧。


亞福向其餘的刀斧手喊叫著接下來的戰鬥由吾等接手,叫彼等先行離去,然而,吾等餘下的同僚並沒有動作。


此時韋爾拉表示戰鬥不會讓吾的陽光專美於前,亦向曾是教會第一獵人的怪物叫喊著,路德維西彷彿對其話語中的某些字產生了反應,稍稍停下了腳步,但很快又繼續前進,巨大的怪物來到一名癱坐於石柱下方的刀斧手眼前,然而不知道吾的同僚是否已經暈厥,其毫無任何反應,而吾注意到那名夥伴其中一隻腿不在該有的位置,也就是說,即便其想逃亦辦不到。


馬型的怪物裂開巨嘴,伴著亞福的慘叫,向前一咬,那名刀斧手下半截的軀體就這麼慢慢地倒下,吾又失去了一名家人,吾聽見怪物的咀嚼聲,骨頭與肌肉被擠壓變形的聲響,以及金屬摩擦的不和諧音,怪物口中發出了既像是嘲笑,又像是哭泣的嘶鳴聲。


不可以,吾不可以示弱,不可以哭,至少現在,還不行。


吾將五感放大,尋找剩下的夥伴,剩下的兩人還站著,彼等守在大廳最角落的一扇木門前,顫抖的手舉著武器,吾判斷彼等因需守護的東西而不願離開,並將情報分享給其餘同伴,與此同時,吾雙手交錯,叫出了大型的魔法陣,纏繞神聖氣息的數十把水刀激射而出,朝怪物的方向刺去,敵人似乎注意到吾的攻擊,開始朝吾最後的兩名家人疾衝而去,攻擊確實擊中彼之軀體,即便如此,路德維西依然沒有停下腳步,而且,愈來愈快,吾的兩位同僚平舉武器,也許是希望在離世之前,狠狠地將武器扎進怪物的面門上吧?


吾咬著嘴唇,硬是忍下在眼框打轉的淚。

吾的力量不夠,守護不了汝等,真的很對不起。


伊雷門的身影從吾的眼角掠過,藉由石柱和石柱間的跳躍,迅速的落在兩人眼前,那連接著異空間的披風兜頭蓋下,兩人在原地消失,但不死少女暴露在巨大怪物的攻擊下。


吾的女神啊啊啊!!!

那一撞下去,搞不好會連汝的命核一起撞碎啊啊啊!!!


吾震驚到眼淚都縮了回去。


此時,吾聽見鯛魚燒喊叫了一聲,小小的雙手用力向上舉起,伊雷門就這麼被托向空中,在撞到天花板之前停了下來,吾看見不死少女做了一個手勢,來不及煞車的龐然巨物就這麼重重地撞上牆壁,頭嵌進裡面相當深,周圍漸起骯髒的水花,如同血色的驟雨潑灑在周圍,怪物的身形從牆上滑了下去,那一下的傷害結結實實,其靜靜地不動,似乎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


「伊雷門小姑娘,太漂亮了。」兩名伙伴做出了非常出色的協同攻擊,吾忍不住發出讚美,早知道不死少女的詩歌就晚一點再寫...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平賀先生盯著木門又露出了思索的表情,雖然不知道是如何操作的,但吾推算其正在探查前方道路的情報,果不其然,腦中響起平賀先生的聲音,告知吾等首領似乎向上走了,這也解釋了兩名刀斧手死守在門前的原因。


但血跡?!首領受傷了嗎??

那怪物可以傷到洛格力斯大師?!?

吾露出震驚的表情。


「還沒結束,牠還沒死。」亞福警戒著前方,提醒吾等別太鬆懈,並且和被鯛魚燒安全的送回來,慢慢飄落的伊雷門致上感謝,吾有些無奈地苦笑著,告訴吾的丈夫卿又欠不死少女一次了。


待事情結束,吾陪伊雷門去找心臟的時候,汝可得一起來啊。


「...是嗎,你已經是這樣的身體了,就不能好好的,醒過來嗎?」龍族少女盯著那個怪物,語氣有些惆悵,其往前邁步,橫在吾的陽光身前。


前方傳來土石鬆動的聲音,那怪物用自己的後腳,慢慢的移出半毀的牆壁,原本趴伏的身軀緩緩直立起來,將兩隻長著尖銳爪子的手放在胸前,向吾等鞠躬,吾瞪大雙眼,路德維西,曾經的第一獵人,取回理智了嗎?


「來這裡的人啊,不論你們是來教會這裡..是有怎麼樣的目的,今天,我在這裡,沒有辦法讓你們過去,起碼...」


路德維西話語中還夾雜著馬鳴,其將原本鞠躬的身形挺直,伸手抓住背在身後的武器手柄,抽出了一把差不多有蓋斯柯恩那麼高的巨劍,被握住的劍身發出如同森林般翠綠的光芒,其將那大劍舉到眼前。


「來吧,諸位,就讓我在這邊,送你們離開這場惡夢吧...」


翠綠的巨劍閃耀著十分美麗的光芒,但吾背脊一陣發涼,那武器很不妙,在腦中思緒尚未整理好的時候,路德維西手中的劍以一種很緩慢的速度由上而下的斬落,但吾發現自己的身體同樣的遲緩,甚至連挪動一根手指的力量都沒有,翠綠色的斬擊波向在場的所有人襲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那翠綠的斬擊波直擊,而教會的第一獵人在攻擊結束後,劍回到了平舉的狀態,是很標準的預備動作,即便恢復神智,亦完全不打算讓步,最傷腦筋的是其身手也一併恢復了。


......事情變得麻煩了。


「吾輩知道汝有不能讓吾等過去的理由,但為了那些已經犧牲的人們,吾等還是必須過去,那就毋需再多言了。」


這位教會第一獵人,肯定覺得那些犧牲都是必要的吧?


刀斧手、曼西斯、治癒教會這三個組織都一樣,只要扯到信念都沒得商量,不用跟其講太多,反正對方肯定聽不進去


吾在這整個空間凝出晶亮的水珠,將悲傷與憤怒投入歌曲,一如往常的歌唱著,替同伴打氣,也替自己打氣。


被稱作永恒之物 在交替更迭中徒勞地縫補

被稱作易逝之物 書寫了十四行啼哭

那信念是一種毒 禁錮了理智又詮釋了瘋狂

吾的悲傷因此而起 它不願意放棄


當那鮮血戰場鋪滿屍骨

回憶中誰仍昂著頭 誰撕開簇擁的傷口

攪動一汪悲傷的血肉

無限祈求深入咽喉 在最終能戰勝絕望

那愛恨交織的沖撞 永遠不放棄希望


眾人的臉色稍微好了些。


「啊,是的,犧牲......是的,犧牲,你們都是為了我們想拯救這個世界的,偉大的犧牲......你們的犧牲是絕對不會被白費的。」強大的敵人伴著歌曲,以清晰的聲音喃喃自語著。


果然如此呢,不出所料,對於教會的走狗,講再多都是廢話,今天吾等的信念必然得衝撞,死得若不是汝,便是吾等吧。

伊雷門直起身子,雙掌再次在胸前合十,緊接著單膝落下,拍擊地面,魔法術是往周圍的屍體蔓延到周遭的屍體上,約二十具左右的屍骸站了起來,朝路德維西包圍而去,雖然在其眼前那些屍體不堪一擊,但至少能對其造成一些阻礙,吾輩試著忽視如同布丁般被切成兩半,某幾具穿著刀斧手衣裝的軀體,抱歉,吾等下會替汝等唱安魂曲的,忍耐一下吧。


鯛魚燒略略思考了一下,湊近不死少女,和其講述自己去查看吾同僚的狀況,伊雷門揭開披風,綠色精靈用很快的速度鑽入披風內。


目前為止的戰場情況

教會獵人持續揮砍著那把瑩綠的大劍,清除周遭活著的屍骸,而那些屍體不斷從周遭湧出,阻礙其行動,但這一切應該無法支撐太久,平賀先生再次陷入了沉思狀態,也許正在繼續向前探查。


亞福再次執起戰輪及機關斧朝前衝去,試圖鑽入路德維西的間隙中進行攻擊,眼前的敵人舉起巨劍試圖抵擋攻勢,但因為身旁屍群的妨礙,反應似乎慢上了一些,再加上,有一具屍體掛在其持劍的主要手臂上,劍刃與戰輪交錯而過,吾輩的陽光順利擊中了敵人,路德維西身形一晃,發出了吼叫聲。


「咳咳...你也是遵循著神聖之血的教誨不是嗎?刀斧手的獵人,為何要抗拒我給予的救贖?為什麼...?」


亞福沒有理會對方的話語,僅僅是舉起了武器,打算做出第二下攻擊,吾一面歌唱,一面瞪視著以前的巨大敵人,想殺害吾輩陽光的人都不是好東西。


「是啊,我終於明白了,你也是有你所堅守的事物吧?但我是,不會退讓的。」


韋爾拉注視著眼前的教會第一獵人,這麼說道,拔出身後的長槍,同樣向對方行禮。


「請多指教。」


龍族少女拿著長牆俯衝而去,長槍化作一陣颶風,直指敵人的腹部,不曉得是不是吾眼花,眼前那曾經的教會第一獵人,貌似露出了笑容,舉起了劍,迎上吾夥伴的攻擊。


「來吧,信念和信念之間的碰撞,我是不會輸的,你們有你們的堅持,我也一樣,為了教會,為了這個世界上其他需要幫助的人,我也絕對不會退讓的!來吧!」


槍與劍交錯之後,韋爾拉且借力使力地跳到空中,使用該隱一族贈送的火槍,往對方的頭部擊發,鮮血凝聚成的子彈散發著紅光,毫不留情的往敵人奔騰而去,穩穩定命中其巨大的身體,打出無數的彈孔,但吾清楚的看見夥伴的肩上亦多出了傷痕,龍族少女粗粗的喘著氣,腳步稍微有些凌亂,但其努力的將身體支撐起來。


與此同時,吾運起瑪那,身上聖痕彷彿共鳴般微微的散發光芒,就算只有一點點,但吾感覺的出來還是有對其產生一些影響,巨大的身形在眼前搖晃了一下,將那把巨大的寶劍插入地面將身體撐起,其遭受夥伴的攻擊後,明顯變得虛弱。


「還沒呢,還沒...我絕對不會就這樣倒下,再來吧...!為了我們之間彼此相信的事物。」


路德維西身上散發凌厲的劍氣,那些原本骯髒、汙濁的血液開始往那把大劍聚攏,那武器的光芒更加璀璨,以之為圓心,一道力量的衝擊波朝吾等襲來,不知名的能量朝周遭擴散為一個圓形的結界,眾人被壟罩在一片綠光之下。


那劍刃的光芒更加璀璨,週遭屍體上被吸取出仍在尖叫的靈魂,甚至連不死少女操縱的屍兵都一併倒下,那些靈魂匯聚成漩渦狀,被吸收到那武器中。


教會的第一獵人將手舉高過頭頂,做了畫圓的動作,円月般的斬擊,伴隨著在場靈魂的哀號以及凌厲的劍氣,毫不客氣的衝向所有夥伴,離之最近的亞福雖想阻止其揮下劍刃,但完全來不及,就這麼被震飛到吾等週圍。


吾在攻擊碰到還很虛弱的韋爾拉之前對其施放了硬化的祝福,然而卻沒有太大的用途,眾人亦吃下了這發攻擊,吾的水壁勉強起了一些效果,與其他夥伴相比之下,吾身上比較沒有受到那麼大的傷害,但全身仍像被利刃斬斷般疼痛,吾再次對教會獵人發動了干擾的魔法,希望能加減起一些效果。


做出這波斬擊後,那綠色的劍失去了原本的光芒,劍尖無力地垂落,路德維西大口大口地吐出了綠色霧氣,吾似乎能窺見勝利的曙光。


環視在場的眾人,亞福雖然受到了不小的傷害,但就目前的狀況看起來似乎是狀況最好的,卿詢問眾人要不要緊,並為夥伴們打氣,武器厚實果然還是有差別的哪...


「路德維西...前輩,得罪了,你的意志也是十分了不起的...但是,我們還是必須過去...」


說是吾和亞福的長袍還沒變成短衣,飾帶也沒被削掉,不過吾這裡...差不多在腰部偏下的位置多了一道斬裂的傷痕,好像稍微看見一點點肚臍....針線包...有沒有帶著啊,不對,那等等再考慮,總之先趁勝追擊,治療待會再說。


將卡在喉頭的鮮血咳出,吾強打起精神,聚集起含有神聖瑪娜的水珠,召喚出巨大的正義女神,朝眼前的敵人斜斬而去,散發白光的劍刃陷進敵人的肩膀,就這麼一路向下,卡在其胸口,而吾亦因為一瞬間抽離大量瑪娜,又從口中湧出了鮮血,由於注意力不集中,吾凝聚的水神像就這麼消失了。


伊雷門從披風的空間中抓出一把散發不祥氣息的金屬製鐮刀,朝眼前的敵人衝了過去,揮下的同時,路德維西用僅剩的力量擋住這一下的斬擊,武器交鋒擦出了激烈火花及碰撞聲。


次時不死少女腳下的地面產生異狀,在吾尚未能好好理解狀況的時候,其整個人被血色地面吞噬,鐮刀失去持有者後掉落在地面上。


「!!伊雷門小姑娘———!!!」


事情發生得太快,吾根本來不及反應,原本其身上那奇妙的披風,亦從空中緩緩飄落地面。


平賀先生叨念著,用術式做出了一把吾從來沒看過的精巧火槍,朝前平舉,往路德維西的眉尖擊發,擊中的當下教會獵人的劍尖顫抖起來,劍身開始向外露出一縷又一縷的白色能量,體型不斷萎縮,溶入地板的血池裡。


最後在吾等面前的,只剩下一顆不斷喘息的頭顱,以及其原本抓在手上的那把寶劍,這場信念的勝負,是吾等的勝利。


吾散發完治療靈氣後,緩緩地,飄落到地面,坐在自己的尾鰭上,鬆了口氣,身上銀白的制服此時染滿紅黑與粉色交錯地鮮血,還有劍風斬過的裂口,其餘的夥伴看來亦十分狼狽,吾發著呆,身旁水珠成了細雪,在身邊緩緩飄落。


吾的友人遭遇不測,吾的家人死了大半,吾的恩人兼夥伴不知所蹤,除了曼西斯之外,這一切的源頭都是教會


雖然吾明白吾應該堅強起來去尋找真相並解決問題,但…吾可以稍微難過一下下嗎…?

 

噗浪傳送門:


溫蒂妮的歌曲使用曲目(不棄與拯救之愛):


Comments


訂閱混亂邪惡的白狐

  • Facebook社交圖標
  • PLURK

感謝你的訂閱~

© 2023 by Salt & Pepper. Proudly created with Wix.com

bottom of page